第(2/3)页 “请娘子指教。” “洁面膏可说用的是感业寺佛前供奉过的鲜花,晨露采集,由修行多年的师太亲手调制,有净心涤虑之效。”赵娘子语速很快,“衣香膏,就说沾染了寺中百年柏树的灵气,能驱邪避秽。安神膏更简单,抄经僧人所用,助其心神清明。” 我立刻懂了。她在给产品做定位和赋能。 “价格呢?”我问。 “这小盒,”她拿起净手膏,“在东西市,类似的猪胰皂不过十文。但这个,”她顿了顿,“我可以卖到五十文。衣香膏八十文,安神膏一百文。分成,我七你三。” 很苛刻。但我没有选择。 “五五。”我讨价还价。 “四六,我六。”赵娘子很坚决,“你出技术和货,我出铺面、客源、还有最重要的——风险。”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,“宫里出来的女人私制妆品售卖,这消息传出去,对你,对感业寺,都不好听。” 我握了握拳。这就是没有渠道和品牌的弱势。 “好。但原料钱需娘子预付三成,我不能垫付。”我争取最后一点利益。 赵娘子想了想,点头。她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,放在桌上。 “这里是五百文,定钱。先每样要二十盒,十日后我来取货。若卖得好,再加量。” 五百文。不多。但这是我来这个世界后,第一笔真正的现金收入。 --- 接下来的十天,我和静心像上了发条。 白天,我指挥静心处理原料、蒸馏花露、混合搅拌。晚上,我熬夜计算配比、设计更高效的生产流程(虽然也只是简单的分工),并在粗糙的草纸上勾画未来可能的产品线:润唇脂、面脂、甚至最简单的花露水。 产量很低,纯手工制作,每天最多出十盒。 但每一盒,都严格按照标准。 交货那天,赵娘子仔细检查了每一盒,点了点头。 “比我想的好。”她说,“下个月,每样加三十盒。另外,”她压低声音,“有没有办法,做出更独特、更金贵的香气?钱不是问题,有些客人……只要东西好,一贯钱一盒也舍得。” 我心中一动。“需要更好的原料。真正的檀香、沉香,或者龙涎、麝香。” “那些不是你我能碰的。”赵娘子摇头,“宫里和几个大寺庙才有份额。想想别的法子。” 她走后,我陷入了沉思。 技术壁垒太低。蒸馏花露的法子很容易被模仿。必须有个绝对无法复制的“核心科技”,至少短期内无法复制。 我的目光,落在了墙角那堆准备用来生火的松脂上。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。 --- 几天后,感业寺的晚课时间。 大殿内香烟缭绕,众尼姑正闭目诵经。监院净尘师太高坐莲台,忽然,她微微睁开了眼。 佛前长明灯的火光,似乎有些……不一样? 原本昏黄跳跃的火焰,边缘竟透出了一丝幽幽的、梦幻般的蓝色。 那蓝色很淡,在烛火中流转,如同佛经中描述的“琉璃净火”。 底下已有尼姑注意到,诵经声开始凌乱,窃窃私语响起。 “肃静!”净尘师太喝道,但她的目光也紧紧锁住了那奇异的火焰。 火焰持续燃烧,蓝光时而明显,时而黯淡,持续了约半柱香时间,才慢慢恢复正常。 晚课结束,众尼退去,议论纷纷。 净尘师太独自留在殿内,走到长明灯前。灯油似乎并无异常,只是……她用手指轻轻抹了一点灯盏边缘的些许粉末,放在鼻尖。 有极淡的、说不出的气味。 “静安。”她头也不回。 静安师太从阴影中走出。 “你怎么看?” “弟子……不知。”静安垂首。 “是武媚那小院里弄出来的?”净尘师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。 “弟子今日见她去过后山,捡了些松脂和……其他杂物。” 净尘师太沉默良久。 “让她来见我。” --- 第(2/3)页